第25章 永遇乐(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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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低垂,华灯初上,街道两旁,悬掛在枝头上的灯笼,摇曳著浅红色的光芒。
    小桥流水旁,徐羡之步行回府时,见有人在此对弈,终是按耐不住,来到棋盘前,负手而立,默默观察棋局。
    那正在对弈的两人对此丝毫不在意,全神贯注著在眼前棋盘之上。
    半盏茶后,士人哀嘆一声,说道:“罢了,我该回家去了。”
    “走什么,钱还没给呢。”
    “记著先,家中老虎压的紧。”
    “你啊,去吧去吧。”
    那穿白褥衫,蓄著斑白山羊鬍的老翁笑骂著,送走年纪差了两轮的好友,开始收拾著棋盘。
    正当他將一把黑子放入棋奩中时,另一只手也伸了过来。
    “范公雅兴,可否与我下一局?”
    徐羡之恭声说道。
    那被称为范公的老翁摆手拒绝道。
    “宗文啊,切莫怪旁人不与你下,与你对弈,甚是无趣吶。”
    说是这般说,范泰缓缓坐了下来,徐羡之知他意犹未尽,手法嫻熟的將棋子收进棋奩。
    “范公,我执白,让您六子如何?”
    “唉。”
    徐羡之棋术精湛,建康城內外,能与其比肩者,不出一手之数。
    范泰对围棋涉猎不深,徐羡之让他六子,也是为了能下的尽兴些。
    “我听闻,主公曾召您族弟到府上讲学,至今可还去?”
    徐羡之落下一子后,抚了抚褶皱的袖口,隨意问道。
    范泰一双老眼眯著,紧盯著棋盘,淡然回道。
    “既是刘公相召,他怎能不去。”
    过了会,范泰似乎反应过来,嘲道。
    “偌大太学,师生不过十余人,陛下不在意,刘公亦不在意,我一张老嘴,哪怕磨破了也无用。”
    “主公不兴学业,实是无奈,望范公体谅。”
    “我怎没体谅,可在他眼中,《春秋》、《易经》尚不及一桿枪,一匹马。”
    徐羡之听了,默不作声,过了会,他又问道。
    “我若未记错,再过一年,四郎该是及冠了。”
    “过了今月…………”范泰想了会,道:“早了,两年。”
    “当初郡中召四郎担任主簿,他怎拒召了?”
    隱居辞召那一套,自殷浩后,就已经褒贬不一了。
    “砖儿好读书,不愿入仕。”范泰说完,又笑道:“我曾问他为何不应召,他说,为官之乐不及书中之乐。”
    徐羡之听了,頷首应道。
    “书乃人之所撰,我才疏学浅,唯以耳目之所及为学。”
    他似是心生感触,握著白子的手停在棋盘之上,顿了顿,方才落下。
    “言之有理。”范泰抚著长鬢,淡然道:“等太平了,他当会出仕。”
    半盏茶后。
    徐羡之看著近乎铺满的棋盘,笑问道:“范公可带有钱?”
    “徐从事向度支尚书索要钱財,有调令否?”
    语毕,两人莞尔一笑。
    …………
    屋內。
    刘裕刚一进来,便看见母子几人交谈,走了进去。
    他刚坐下来,发现刘义隆也在,脸色平静了些。
    “夫君回来了。”
    张氏见甑中的米饭已经没了热气,便想亲自端到灶房热一热。
    “不打紧。”刘裕出声说道。
    “那怎行?夫君劳碌一日,吃些冷饭算什么事,等一会,马上就好。”
    张氏也过了四旬,即使早已手指不沾阳春水,也抵不过岁月的摧残。
    夫妻间的亲热早已磨得差不多了,取而代之的,则是更多日夜相处的温情。
    张氏执意要热下饭菜,刘裕也只好让一步。
    刘裕抚著刘义符的头,嘱咐道。
    “那些作乱的人已经拿住处置了,为父加派一队甲士到府中,往后出行,多带些侍卫…………”
    刘义符已经接受了自己的身份,也逐渐融入这个时代,可被刘裕抚著头时,还是觉得十分尷尬。
    “车儿。”
    刘裕见刘义隆正襟危坐,总是肃著脸,好似他们两人之间不是父子,而是君臣。
    “父亲。”
    面对自己从小在兄弟家长大的三子,刘裕对刘义隆是心有愧疚的,毕竟胡氏之死,皆是因自己一时糊涂。
    刘裕又问了刘义隆平时的话,比如每日吃些什么,院中缺不缺僕从。
    嘘寒问暖之下,刘义隆回话也不再往前那般冷淡。
    过了会,张氏领著僕从端著木盘,將一碟碟温热过的饭菜端上桌。
    刘裕咽下一口燉牛肉,觉得甚是软烂,非常对胃,夸道:“老张以前可烹煮过这牛肉?”
    老张是刘府的家僕,煮菜煮了多年,算是个厨师长。
    不论是谁,吃一人的饭菜吃久了,是不是其本人做的,一口便能尝出。
    用俗话来说,就是“家乡的味道”。
    刘裕並非是没吃过牛肉,行军粮草补给不足时,他除了人肉,什么肉基本都尝了个遍。
    但精心烹飪之下,与那用篝火炙烤,撒点盐就啃,定然是截然不同的。
    “这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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