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群蠹(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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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2章 群蠹
    长安,府中。
    中年人面上满是焦急之色,他在院中来回步,每一次落脚都会发出微微的震声。
    便是袭承高祖遗风,有鹰视狼顾之像的前宗室权臣,扬州刺史司马休。
    听闻刘裕已领军至潼关之下时,夜夜难寐。
    一对灰暗眼眶使其看起来极为阴沉。
    “府外那些人可还在?”司马休之停下了步伐,向长子司马文思急切问道。
    “那群牲畜定是收了逆贼好处!不然怎会整日待守在府外?!父亲若要等他们离去!贼寇早已杀入府中,將您与儿剁的七零八落。”
    话音落下,司马文思似是还不解气,又怒声道:“父亲可忘了姚四人的下场?儿听说连尸首都寻不出,可会留有全尸?!”
    司马休之听著一句句怨言,终是隱忍不住,抬袖指斥道:“每日只会噪,你往日要有这心思用在正途上,你我父子又何至於此?!”
    司马休之实在想不明白,自己才智过人,偏偏生了个如此凶暴无耐的儿子,除了向他抱怨和吐露污言秽语之外,可以说是毫无用处,令其牵引府外那些盯梢贼人的小事都办不利索。
    只可惜二子文宝为那逆贼所害,不然多少也有微薄助力,能让他轻鬆些许。
    司马休止施以计谋得心应手,但对兵事一窍不通,几乎从未有过胜跡,每次发兵气势汹汹,却无例外的落得个大败奔逃的下场。
    在阴人这点上,司马家可谓是一脉相承,太平盛世玩弄权术便罢了,於当下世道而言,难免招人耻笑。
    打不贏仗,一切皆是空谈,常败將军流落四方,存活至今,损人利己之行不知多少。
    元兴元年(402)正月,司马元显下詔西伐桓玄,司马休之兵败,携子侄撇下军队出逃洛阳,以侄儿为人质向姚兴借兵,徵募数千民军,被孙无终击败,逃亡偽燕,投奔慕容德。
    此后南归晋廷,因刘裕奔逃於秦,又因秦灭投奔北魏。
    司马休之的足跡可谓是遍布天下,变卦翻脸之举数不胜数,靠著宗室的声名到各国乞居已成了家常便饭,谁知当下却犯了难。
    现今府中家眷难以脱身,司马休之的孙儿才出生不久,离不开娘亲,连路都走不得。
    司马休之根本分不清府外的贼人是谁所指使,私下里“眉来眼去”投晋的官僚多到数不清,一个个排查过后,坟头草都要有人高了。
    仇家本就多,不用管是谁的人,思虑如何脱身才是要紧之事。
    “国不知所踪,多半已遭遇不测,你不用顾忌贼人,令僕役至象齿(鲁轨),韩延之、刁雍、桓道度.—..—...—..—.—府上,令他们及府上商议对策。
    刘裕对仇家从未手软,如王慧龙祖父王愉,曾因嫌恶刘裕出身,对其无礼。
    待到刘裕起势后,一眾甲士撞门而入,屠戮了个精光,唯独剩下躲藏在寺庙里的王慧龙侥倖逃过一劫,等同於灭门。
    而作为司马休之属僚的韩延之更甚。
    刘裕书信招安不成后,韩延之便將自己的字改为显宗,给儿子取名为韩翘,以此羞辱刘裕。
    总之刘裕的仇家聚集在一起,还活著的,估摸还有数十人,尽数乞居於长安,其中有私仇,有公仇,但最令其憎恶的,还是司马休之父子、鲁轨寥寥数人。
    言罢,司马文思深呼了口气,知晓事態严峻的他不曾有片刻犹豫,旋而三步作两步的往院外走去。
    司马休之望其背影,哀嘆不断。
    房门轻轻推开,宗悄然入內。
    王尚躺靠在椅上,愜意的打著盹。
    关外战的火热,府內倒是一片寧静,沈田子在青泥大胜后,诸多官员连装都不愿意装了,几乎是摊了明牌。
    姚泓深觉宫內不安生,故而领军驻在城外,夜夜睡於军营之中,且命宗室將领轮番彻夜值守,比以往敏感太多。
    “虫按耐不住,鲁轨、韩延之等一一登门,想必快要动身了。”
    “你现今魔下有多少人?”王尚听此,当即瞪大了眼,迫切问道。
    宗直言道:“三十七人,若是將桓氏余孽一同算上,怕是不够。”
    若是光看著司马休之一家,加上鲁轨,定然是够的,別看前者有扬州刺史之职,可连府中的奴僕都不过两手之数,更別提与训练有素的老卒相抗,別看就这寥寥十数人,算上家眷亲族,至少有百余人恶,南方家族思想深入人心,逃难的时候自然也是携著族人一同。
    这百余颗首级,皆是功名利禄,待到刘裕亲临长安,王尚再將这些曾经触怒於前者的仇家尽皆奉上,不说尚书令、左右僕射等权职,以他往常仕途的资歷,马马虎虎担任五曹尚书还是有所足余的。
    三品、食两千石,这个要求应该不过分吧?
    王尚暗自思付,自己好岁也是王氏子弟,多年以来政绩也有,谍探之事更是信手拈来。
    五曹尚书大都以江南士人委任,尚书省无闕位,刘裕也不可能凭空罢免官员,並不是没能力,而是不至於如此大动干戈。
    其实对於刘裕而言,往昔的仇家或许只是灭国臂越的彩头,可有可无,恨是恨,但动不了其心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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