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朝露(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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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8章 朝露
    刘裕褪去大氅,正欲回屋入睡,却听府外传来声响。
    堂外,丁一张圆饼大脸憨笑著快步而来。
    刘裕放眼望去,见其身旁的以发遮面的女人,皱眉道:“你这是何意?”
    “主公!磨下士卒搜罗北闕宗府时,寻得此女—仆打听了一番,其为姚兴从女
    此时,姚氏站在丁身侧,二人相较之下,显得极为娇柔犹怜。
    听得是姚氏宗女,刘裕双眉皱的更深,刚一灭秦,丁便將姚氏掳来,此虽为军中暗例,但他已五十有四,对男女之事早已不甚在意。
    更何况,家中如孙氏般貌美的妾室足有七八,他又何必凯这羌主之从女?
    “我今日三令五申,將姚氏宗族一律押入台狱监禁,你身为督户,反倒还带头违令。”刘裕面色淡然地斥道。
    丁愣了愣,犹豫了一会,疑惑道:“那————仆·———”
    听得要压入监牢之中,失魂落魄的姚氏,不经意间抬眸望向刘裕,窥见其面容后,见其不如旁人所言的那般凶恶,不免犹豫了起来。
    她提手拨弄髮丝,將容顏露於灯火之下。
    刘裕观其梨带雨之姿,顿然有了一丝“隱”之心,脸色也渐渐舒缓。
    正在他略微动容之际,丁却转过身,打算押著姚氏至台狱。
    “咳—”
    丁听得一声轻咳,脑中灵光顿现,意会到刘裕心意后,身心一凛的同时,当即停下了脚步,关切问道:“夏末最易受凉,主公可是染了风寒?”
    “无妨,现正值夜深,自北伐以来,你也未曾好生休养,肩上的伤可痊癒了?”
    “主公赐仆等无价之琥珀为伤药,仆所受无非皮肉之伤,早.—还有些阵痛——””
    “你今日勿用彻夜值守,至偏院择一屋住下。”
    “谢主公!”
    丁昨高声言谢,屈身作了一揖后,旋而大步离去。
    隨著甲叶振动声逐缓不復,刘裕见姚氏衫裙浸湿,微微蜷著身子,遂起身將掛在一旁木架上的擎衣取下,徐徐至其身旁。
    蒲扇般的大手將擎衣展开,直披在姚氏的肩上。
    姚氏不敢抬首相望,以她的身量,只能对著其胸膛。
    年过半百,刘裕的胸口依然壮硕,只是小腹处微微捲起,有了些许肚腩。
    在此魁梧身躯之前,肩披大擎的姚氏,身子一暖,灼热感从上及下,脸颊渐渐緋红。
    刘裕不等姚氏缓过神来,一把搂过其纤细腰肢,遂即往后院走去。
    星空之上,皎洁月牙渐为云朵所覆。
    池塘中,莲荷夜风轻轻摇曳,娇嫩欲滴的瓣缓缓绽放。
    “滴!”
    如豆大般等到水珠沉沉落下,於池面上溅起条条留有余韵的波纹。
    清晨,朝阳初升。
    刘义符起身后,先是在院中按例站桩一刻钟,活动了一番筋骨后,便打算去主院向刘裕请安。
    閒庭信步至院前,刘义符见大门紧闭,两侧站有样貌姣好的婢女,异问道:“父亲还未起?”
    颤颤巍巍的婢女恍惚了片刻,回道:“主人劳累—还未起。”
    听此,刘义符也未多想,此时他小腹空,既然不能与父亲共进早餐,当即回屋迅速地换上了宽袖戎袍,快步出了府。
    夏季白昼长,天亮的比往常要早,赤翎似是因时辰太早而闹了脾性,半趴在地上。
    两名僕从满头大汗,牵拉不及,起初赤翎送至建康时还未长成,如今一年过去,壮硕长不少,从鞍袋到马鎧已经不大合適,需要重新再做一套。
    刘义符亲自到马既辅食抚慰了一番,半趴看的赤翎立起,“驾!”
    从丞相府西驰至未央宫北闕,刘义符在闕外遥望著宫城,不得不说,跨坐於马上,亦或是车上,感官又顿然不同。
    看了几眼后,他並未久留,兜转马首直往北纵马而去。
    市口处,人影愈发繁杂起来,沿街的士民见武士奔驰隨行在后,无不绕道而行,已然放缓马速的刘义符扫视著两旁街道,摩慢行了好一会,方才看到了一块四字牌匾陈氏羊汤此时能在长安做小食铺的极为罕见,粮价上涨的狠,除了那些朱门高楼外,大多都难以养活自己,若是地產与铺子是自己的还好说,就怕刚租铺子没多久,仗一打,能够全身而退都是不易。
    更何况是肉食铺子,半斤肉將要上百钱,一斗米也才一百五十钱左右。
    当然,这都是在太平地区才有的价钱。
    刘义符见铺中布局与建康相差无几,笑了笑,从为数不多的食客中挑了一块较为洁净的木桌。
    “两碗羊汤。”
    “好哩!”
    身材瘦削,样貌与陈默有些相似的青年欣喜应了一句,遂火急火燎的至大锅前留起了肉汤。
    刘义符毫不忌讳的接过用清水冲刷过的汤勺,他看著七八块食指般大的羊肉,小酌喝了一口,问道:“这两日盈利如何?”
    青年一时没听清,刘义符又问了一句。
    “郎君,我家这铺子新开的,人肯·肯定不如以前多,但自从我阿爷起便做羊汤,往常还有贵人喜吃!”
    “哦?哪些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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