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为子向上托举老吏胡方,为天下寒门探路杜依艺(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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档案文书,可都装在这脑子里了。”他轻轻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眼中闪烁著自信的光芒。
    见儿子面露喜色,胡方挺直了腰板,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这差事虽不起眼,但为父这些年可没閒著。从陇西李氏的田產分布,到清河崔氏的姻亲脉络,再到范阳卢氏的仕宦记录......”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就连各家庶子外室的住处,为父都记得一清二楚。”
    胡贤闻言大喜过望,急忙凑近一步:“阿耶,这些......”
    “莫急。”胡方抬手打断儿子的话,眼中流露出少见的严肃,“这些年来,为父將这些档案反覆翻阅,就是想著有朝一日......”他忽然压低声音,“能助你一臂之力。”
    说到这里,胡方忽然觉得眼眶有些发热。
    能够为儿子向上托举,是他的自豪和骄傲。
    他今后为儿子所能做的,只会越来越少,这一次,他要拼尽全力。
    多少个秉烛夜读的夜晚,多少次被人嘲笑“区区书史令”,如今这些积累终於要派上用场了。
    他深吸一口气,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走,去书房。为父这就把五姓七望的底细,一五一十地说与你听。”
    在转身的瞬间,胡方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这一刻,他忽然觉得,那些年默默无闻的坚持,都值得了。
    到了书房后。
    胡方的手指在案几上轻轻敲击,闭目的眼皮下眼珠快速转动,仿佛在翻阅无形的卷宗。
    胡贤屏息凝神,连窗外麻雀的啁啾都显得刺耳。
    “有了!”胡方突然睁眼,眸中精光乍现,“武德七年,崔氏三房曾以'修缮祖宅'为由,向京兆府申报三百斤桐油。”
    胡贤眉头一皱:“桐油易燃,但三百斤不过寻常用量......”
    “妙就妙在这里。”胡方冷笑一声,枯瘦的手指蘸著茶水在案上画线,“同年秋,崔氏又在西市'永和號'铁铺购入精铁两千斤——你可知《武德律》明载,私藏精铁过百斤者,以谋逆论处?”
    茶水在案几上蜿蜒成一张无形的网。
    胡贤盯著那些即將乾涸的痕跡,忽然抓起毛笔在纸上疾书:“永和號......可是现在西市最大的绸缎庄?”
    “正是!”胡方抚掌,“更巧的是,五年前查抄的走私案卷里,永和號的帐房先生曾供认,他们用绸缎车往突厥运过......”
    父子俩的目光在空中交匯,同时倒吸一口凉气。
    一霎时。
    “阿耶,谢谢你,我知道怎么做了。”胡贤面露感激地看向父亲。
    胡方摆摆手道,“这次是崔氏,不过,等你解决崔氏的事情后,我再告诉你其他的五姓七望......”
    胡贤面露激动,这一次,凭藉这些功劳,他或可以升到从九品上。
    而这一切,离不开他眼前的阿耶。
    他突然发现,这是他第一次了解父亲竟有如此惊人本事,並非阿娘口中所说的废物......
    將这些芜杂的心绪压在心中,他向胡方匆匆告辞离去。
    目送儿子向远处奔驰的背影,胡方面露微笑,暗道:愿我儿今后前程似锦!
    午时初,西市永和號后院。
    胡贤按著腰牌的手微微发抖。
    他身后跟著三个问事,都是寇准亲自调来的老手。
    “市令大人,地窖有发现!”一个问事掀开偽装的草蓆,露出铁铸的暗门。
    浓烈的桐油味扑面而来。胡贤举著火把沿阶梯而下,火光掠过堆积如山的铁锭,照出上面清晰的“將作监”烙印——这是官造军械的专用铁料。
    “快看!”问事踢开角落的麻袋,哗啦啦滚出几十个铜製腰牌,胡贤捡起一块,瞳孔骤缩。
    腰牌上刻著回紇文字。
    胡贤见此,心想:这一次的功劳,是我的了。
    至於上面如何对付崔氏,並非他关心之事,他只关心做好本职分內之事。
    除了崔氏,还有其他的......
    待会儿得儘快回去再问问阿耶!
    这些功劳,都触手可及,没必要就此放过。
    当然,他也不能独吞这些功劳,他脑海中瞬间浮现起自己交好的几个同僚......
    ......
    当夜,杜依艺回到寓所,屋內烛火摇曳。
    他从箱底取出一卷手稿,小心翼翼地摊开——那是他多年来对科举改革的构想,字字皆是对世家垄断选官的抨击。
    “王相若在,此策或可行……”他喃喃自语,指尖抚过纸上的墨跡。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杜依艺警觉地將手稿塞入袖中,沉声道:“何人?”
    “杜兄,是我!”郑礼推门而入,脸色煞白,“出大事了——崔三郎被判凌迟,崔氏全族被逐出五姓之列!”
    杜依艺瞳孔一缩:“这么快?”
    郑礼喘著粗气道:“不止如此!陛下刚下詔,命大理寺彻查所有与崔氏有往来的官员,连孔家都有人被牵连下狱!”他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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