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五姓七望的劫(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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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贞观二年,三月三日,国运大吉。
    子时五刻,滎阳郑氏祖宅。
    三更的梆子声刚过,滎阳城外的官道上,一支黑衣铁骑踏碎了春夜的寂静。
    马蹄裹著麻布,踩在青石板上只发出沉闷的响动,仿佛地底爬出的鬼魅。
    为首的將领抬手一挥,两百名甲士无声散开,刀锋映著冷月,將郑氏祖宅围得铁桶一般。
    郑氏家主郑元璹正伏案批阅族谱,忽听窗外传来一声短促的鸦啼。
    他眉头一皱,推开窗欞——月光下,院墙上赫然立著十余名弩手,冰冷的箭鏃正对著他的咽喉。
    “行动。”
    话音未落,弩箭已穿透了他的胸膛。
    郑元璹(shu)踉蹌后退,染血的手指在族谱上拖出五道猩红的痕跡。
    他挣扎著去抓案上的弓箭,却被第二支箭钉在了太师椅上。
    鲜血顺著椅背滴落,在青砖地上积成一片暗红的水洼。
    前院,郑氏子弟已被惊醒。数十名部曲持刀衝出,却在院中遭遇了更残酷的杀戮。
    黑衣甲士三人一组,刀盾配合,如绞肉机般推进。
    一名郑氏子弟刚抽出佩剑,便被三把横刀同时贯穿。鲜血喷溅在祠堂的牌位上,顺著“滎阳郑氏”的金字缓缓流淌。
    “守住祠堂!”郑氏长老嘶吼著,带著最后二十余名子弟退入宗祠,用青铜鼎堵住了大门。
    然而,门外很快传来猛火油泼洒的声音。火把掷入,烈焰瞬间吞噬了整个祠堂。
    惨叫声中,有人撞开侧窗跳出,却被早已埋伏的弩手射成了刺蝟。
    正堂。
    郑氏嫡子郑崇义带著三十余名精锐部曲,死守正堂大门。
    他们手持长槊,结成枪阵,將衝进来的三名黑衣甲士刺成了血葫芦。
    但更多的敌人涌了进来,刀光如雪,將郑氏子弟一个个砍倒。
    “放箭!”郑崇义厉喝。
    藏在二楼的家兵立即射出弩箭,三名黑衣甲士应声倒地。
    但很快,更多的弩箭从黑暗中射来,將二楼的家兵一个个钉死在栏杆上。
    郑崇义眼见大势已去,突然从怀中掏出一个火摺子,点燃了早已准备好的火油。
    “轰”的一声,整个正堂瞬间陷入火海。
    黑衣甲士们被迫后退,而郑崇义则站在烈焰中,仰天大笑:“郑氏子弟,寧死不降!”
    后院。
    后院的女眷们被惨叫声惊醒,乱作一团。
    郑元璹的夫人王氏强自镇定,指挥侍女们將年幼的孩子们藏入地窖。
    然而,地窖的入口很快被发现。
    “一个不留!”黑衣將领冷声下令。
    刀光闪过,血溅罗帐。
    王氏抱著最小的儿子,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孩子才三岁,求你们......”
    话未说完,一柄横刀已贯穿了她的胸膛。
    孩子从她怀中跌落,被一名甲士隨手提起,扔进了燃烧的正堂。
    在祖宅最深处的地下密室,郑氏最后的十余名子弟手持利刃,准备做最后的抵抗。
    他们点燃了密室中的火油,打算与衝进来的敌人同归於尽。
    然而,黑衣甲士们並没有直接衝进来。
    他们从通风口灌入了毒烟。密室內,郑氏子弟一个个倒下,在窒息中痛苦地死去。
    最后一个倒下的年轻人,用尽最后的力气,在墙上用血写下了“復仇”二字。
    黎明时分。
    当第一缕阳光照在滎阳城头时,郑氏祖宅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
    黑衣將领站在还在冒烟的祠堂前,冷眼看著士兵们清点尸体。
    “报!郑氏全族三百七十八口,尽数伏诛!”
    將领点点头,转身离去。在他身后,几只乌鸦落在焦黑的梁木上,发出刺耳的叫声。
    春风拂过,捲起几片染血的族谱残页,在空中飘荡了一会,最终落入了尚未熄灭的余烬中。
    另一边,子时六刻。
    博陵崔氏庄园。
    博陵崔氏的坞堡建在山腰,本是易守难攻之地。
    可当守夜的部曲发现敌情时,庄门早已被內应打开。
    崔民干披衣衝出寢室,只见烽燧台上燃起的狼烟,竟被春雨浇得奄奄一息。
    “敌袭!关闸门!”崔民干厉声喝道。然而,吊桥的绞索早已被人斩断。
    沉重的铁闸轰然砸落,將十几名试图逃出的崔氏子弟压成了肉泥。
    “是前隋的鹰扬弩!”老管家嘶吼著扑来,一支弩箭却从他后心透出。
    崔民干转身,看见月光下站著个戴青铜鬼面的將领,手中横刀正滴著血。
    “你们......”崔民干突然认出那刀柄上的缠绳——那是大业年间驍果军的制式。
    鬼面人一刀斩下他的头颅,踩著血泊走进祠堂。
    供桌上摆著《崔氏世谱》,他隨手翻到记载联姻五姓的那几页,將整本族谱扔进了火盆。
    火焰腾起的瞬间,门外传来女子悽厉的哭喊。
    崔氏的妇孺被驱赶到院中,黑衣甲士的刀锋在月光下泛著寒光。
    “一个不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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